溪照

 放个刀子补点血。羡澄《心上朱砂》明天更。
      有私设，有ooc 。

       陌上公子，举世无双，此乃蓝家泽芜君蓝曦臣。

        世家公子榜首，光风霁月，是蓝忘机心中那人最好的模样。

       "兄长……"此时来到藏书阁寻找蓝曦臣的蓝忘机看见自家兄长和魏无羡聊的正欢，心里实在不痛快。

        魏无羡是云梦莲花坞江宗主首徒。

        亦是唯一知道蓝忘机喜欢蓝曦臣的人。

         "忘机，你来啦？快坐。"蓝曦臣的眼角眉梢还带着笑意，兴致勃勃地向蓝忘机说到。

       "魏公子，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说江公子从小就傲娇是吗？"

       没错，蓝曦臣这么兴致盎然，居然是在听魏无羡大言不惭地吹嘘着他和江澄的恋爱史。

       这下，蓝忘机的脸更黑了:兄长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感兴趣了？(⊙o⊙)难道兄长有喜欢的人了？(☆_☆)是哪个小婊砸勾引我兄长？！(•̀へ •́ ╮ )

       可此时的蓝曦臣背对蓝忘机，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弟弟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只是催促着魏无羡接着说。

        但是蓝曦臣身前正对着蓝忘机的魏无羡却察觉到了，看着蓝忘机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由玩心大起，丝毫没有得罪人的愧疚感。

       只见魏无羡一手搭上蓝曦臣的肩，贴近他的耳边:"蓝大哥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道侣啊？你长得这样好看，道侣肯定也差不了！"

       蓝曦臣听着魏无羡的玩笑话，如玉的脸庞染了绯红，反观蓝忘机，倒是被魏无羡气的愈发面无表情。

       ……

       "哎哎哎，我说小古板你至于吗？"魏无羡抱着树枝欲哭无泪的看着在树下面气定神闲撸着狗的蓝忘机。

       不就是前几天跟蓝大哥说了点自己和江澄的"恋爱史"嘛？！不就是调戏了一下蓝大哥嘛？！不就是气了一下你嘛？！你至于吗，蓝二？！！！

        魏无羡腹诽，但是面上依旧可怜巴巴，他怕的不是蓝忘机，而是他怀里那条狗啊！！！

       "我说蓝二，你这样生气吃醋也不是办法啊！蓝大哥他始终不知道你的心意，万一哪天蓝老……呸……你叔父心血来潮给他说亲事，到时候你连怎么哭都不知道！还不如提前去向他问清楚，否则苦了蓝大哥也苦了你，你说是吧蓝二。"魏无羡滔滔不绝。

       听了魏无羡的话，蓝忘机陷入沉思，低头思考时，一个不注意，魏无羡便从树上飞身而去，迅速逃离了蓝忘机和狗的势力范围。

      蓝忘机扭头看着身后的寒室，面上沉着，可手下暴躁得快要把狗撸秃毛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纠结了一下午，蓝忘机还是决定，告诉蓝曦臣他的心意，毕竟错过便是一辈子的事。

       "兄长……"，行动派含光君在蓝曦臣面前依然很怂。

       "兄长……打算什么时候娶亲？"蓝忘机自以为委婉地问了蓝曦臣。

       "咳咳咳……"正在饮茶的蓝曦臣显然没想到自家弟弟一本正经地来到寒室，问的居然是这么个问题。

       "忘机为何这么问？"蓝曦臣不解之余还有些微微的黯然。

      "哦，兄长的年纪也合适了，那天我好像听到叔父要给兄长说亲事了。"蓝忘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这辈子的第一个谎话。

       "我……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蓝曦臣的脸好似染了天边晚霞，红的彻底。

       "兄长……""忘机可还有事？没事的话我要去云梦一趟，魏公子说是有事要找我。"蓝曦臣起身，打断蓝忘机的话，准备出去。

        看着蓝曦臣离开的身影，蓝忘机又想起了魏无羡说的话，眼看着蓝曦臣就要出了门，蓝忘机忍不住了。头脑一热:"兄长，我心悦你！"

       蓝曦臣推门的手停住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蓝忘机自己的脸也红了个彻底。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蓝忘机也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兄长？"

       看蓝曦臣僵在那里，没什么反应，蓝忘机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心慌。

        从背后抱住人温热纤软的腰肢:"兄长，我喜欢你。"

       蓝忘机扳过蓝曦臣的肩膀，看着面前人兴奋到不可置信的眸子，第一次弯了弯嘴角。

        什么也不必说了。

        蓝曦臣的眼眸已告诉了蓝忘机一切。

        "啵"，蓝忘机大着胆子亲了亲面前人的眉心，琉璃色的眼眸认真的看着那双从小便让自己沉沦的褐色瞳孔:"兄长，我等你。"

       等待是漫长的，但又是充满惊喜的，魏无羡为了给蓝忘机赔罪，特意叫云梦最好的绣娘做了两套喜服，一套给自己和江澄，另一套蓝曦臣和蓝忘机。

      蓝忘机看着绣制精致的喜服，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可是，这答案还没等到，射日之征便开始了。

       温家人嚣张跋扈，如今仙门百家揭竿而起也是在意料之中。

       可是，蓝忘机没想到，蓝曦臣为了自己差点身陨。

       当他看到蓝曦臣呕着血瘫倒在自己怀里时，蓝忘机觉得，那一刻，天地都染上了血色。

       至今仙家弟子提到那场战争中的蓝忘机时，仍然心有余悸，那时的蓝忘机不再是清冷雅正的含光君，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双目血红，浑身浴血，抱着蓝曦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

        "泽芜君魂魄碎裂，怕是……回天乏术。"这是蓝家医修的声音。蓝曦臣睁不开眼睛，但他心里清楚得很。

        "砰"，不知是什么倒下了，接着便是众人的惊呼声:"老先生……！！"

         叔父……

        双目紧闭的蓝曦臣却在昏昏沉沉中流下了一滴泪。

        忘机……

        还有心中最深切的挂念。

        蓝曦臣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睁开眼，环顾四周，却是没见到想见的人。

        "曦臣，温家反扑，局势紧张，忘机他上战场去了。"看着蓝曦臣寻寻觅觅的模样，蓝启仁当然知道他在找什么。

        幸好，幸好……蓝曦臣想。

        三天后。

        蓝家泽芜君蓝涣出走，只留书信一封。

        蓝启仁捧着蓝曦臣的绝命书，老泪纵横。

        书信里，对于自己的性命，蓝涣只字未提，只是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蓝家的后路，让蓝启仁不要告诉蓝忘机自己快要身陨的事实，只是欺瞒那个曾经向自己羞涩表白的少年说自己已远嫁塞外。

       哪怕你恨我也好，但你要好好活着。

       因为你是我一直都放在心尖上的人，忘机。

       出走的蓝涣，因为身体原因，也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在姑苏附近的山谷隐居了下来。

       金丹被化，魂魄碎裂，身体不堪一击，仅仅五年，病痛的折磨就把曾经世家公子榜第一名的蓝涣折磨得面目全非。

       蓝涣看着镜中头发半白，脸上已满是皱纹的自己，唯有一双褐色眼眸清澈如昔。

       这个样子，哪怕忘机也认不出自己了吧。

       披上粗布披风，蓝涣拄着拐杖出了门，以前在蓝家事事都不用他操心，如今独自一人，自己才知道，生活满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窘迫与悲哀。

       "哎，你听说了吗，蓝家的含光君回来了！""是吗？！"

       "啪"，听着小商小贩的闲谈，蓝涣一个没忍住，就把茶杯摔到了地上。

       "含光君……"刚才还说得热火朝天的小商贩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见到真的仙人。

       走在姑苏街头的赫然是蓝忘机。

       可是蓝涣不能说，蓝忘机还有大好年华，还有很多的时光去领略这个世间的美好，怎能因为自己而折断了他的翅膀？他终是不能看着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因为自己而荒废了下半辈子。

       "泽芜君？"旁边有不认识蓝湛的小姑娘还以为是蓝涣。

       "这哪里是泽芜君啊？"旁边的老妇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纠正道:"这是含光君，泽芜君早在几年前就远嫁塞外了……"

        "你说什么？！"老妇人话还没说完，蓝忘机就猛然冲到她身前。

       那老妇人也没想到这冰山一样的含光君像是突然发了狂，只得颤着声音道:"泽芜君几年前就远嫁塞外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向清冷自持的蓝忘机在彩衣镇街头就发了狂。

       旁边的小商贩看不过去，撇了撇嘴:"含光君，这可是这儿的人都知道的，泽芜君早就嫁人了……"

       旁边的蓝涣从眼里到心里都是一片苦涩。

       街头不断有人附和小商贩的话，蓝忘机此时像是失了魂，半晌，他才喃喃出了一句:"那他过得好吗？"

       那老妇人看着有台阶下，赶紧回了句:"定是好的，泽芜君那样的家世品貌，怎么会过得不好……"

       旁边的蓝涣只觉得眼眶发烫，但也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不发一言。

        ……

        修真界蓝家家主含光君继位，其手段强硬，行事冷厉，很快就把蓝家整治得和射日之征以前的实力不相上下。

       云深不知处焕然一新。

       早年被温家人烧毁的房屋也早已翻新，但，除了一处。

       寒室。

      自蓝忘机继任家主以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寒室上了封印，不许任何人进出，也不许人打扫，很快，寒室便成了废屋，凌乱荒凉，没有一点蓝家的风格气派。

       窗外的玉兰开了一次又一次。

       原来，转眼间已经过了五年。

       蓝忘机看着窗外破旧的寒室有些恍惚，原来那个人已经走了五年了。

       这五年，蓝忘机没有找过蓝曦臣，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蓝忘机隔绝了蓝曦臣的一切，连他的寒室也上了锁。

       看着眼前即将继任家主愈加稳重的蓝思追，蓝忘机出了神，真像啊……

       很快，自己便可以卸去家主之位，很快，自己就能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湛儿……"年迈的蓝启仁还是第一次这样唤蓝忘机。

       蓝忘机有些怔愣，却还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叔父。"

       蓝启仁眼睛昏花，却还是想努力看清这个执拗的侄子:"你和涣儿的事，我知道。"

       蓝忘机依然面无表情。

       蓝启仁叹了口气，曦臣，忘机他这样，实在是太苦了，今日就当做我这快入了土的糟老头任性一次吧。

       "忘机，当年曦臣并没有嫁人……"

       ……

       姑苏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雪。

       山谷中的木屋里，蓝忘机猛然坐起，看向窗外的风雪。

       今天，蓝忘机并没有穿蓝家校服，反而少见的一身红衣。

       如果魏无羡在场，就会认出，这是他当年送给蓝忘机和蓝曦臣的喜服。

       蓝忘机有些出神的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最终却连斗篷都没有披，直接奔了出去。

       像是忘了御剑，蓝忘机踏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一座简陋的坟墓前。

       雪花落了满身满头，蓝忘机却仿佛无知无觉，依然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笔直地站在墓前。

       远远看去，蓝忘机就像一个满头华发的耄耋老人。

       灰白的天空下是大片大片如棉絮一般的雪花，白茫茫的大地上空无一物，只有几只飞鸟时不时从天边掠过。

       温热的手一寸一寸的摸过寒凉的墓碑，"啪嗒"，不知是哪里滴下了水，化了墓碑一角的雪花。

       终是再也忍不住，蓝忘机抚着墓碑，雅正全无，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吾妻蓝曦臣之墓。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

       世人都说姑苏外的山谷有仙人隐居，其实不过是有人在傻傻的等一不归人罢了……

@圓兒采菲 太太出来吃刀子啦